2012年4月27日 星期五
忠於自己+取悅別人=幸福
空有金句 難得迴腸
把純潔還給愛情
不是輸了本事
成也《大時代》 敗也《大時代》
蒼白的都市人
金融危機是集體罪行
給死亡「解釋掉」是自欺!
一個只有聰明人才問的問題
享受生活的藝術
香港人喜歡食自助餐,美國人喜歡睇自助書(self-help books)。近年在美國其中一本最暢銷的自助書,是金髮碧眼,頗有明星相的美女作家簡羅賓(Gretchen Rubin)的《幸福大計》(The Happiness Project)。
贏在起跑線 好心做壞事
2012年4月25日 星期三
幸福定義世俗化
幸福定義世俗化
痛苦只因不知足
痛苦只因不知足
2012年3月12日 星期一
酒精與癌
2012年1月13日
不少人怕在內地或台灣飲宴應酬,為的是敵不過甚至受不住當地的「敬酒」文化。對方強迫自己喝酒時說的,是「敬你一杯」;他往往並堅持「乾杯」,乃是「尊敬」的表示。於是要接納其「好意」,縱是沒有把那苦味嗆喉東西喝下去的意欲,也只得勉為其難,恭敬不如從命。喝了這位仁兄敬的一杯,另一位又來了,整席人輪過去,無異是將液體從瓶子倒進杯子,再從杯子倒進肚子,只是運輸工作,毫無情趣,更不是享受。別的地方也有敬酒的習俗,但「舉杯」只是一個敬禮的動作,於其中寓意並敍禮,並非要對方真的把酒全灌進去。然則外國(尤其是歐美)的人,卻另有其喝酒的習慣,也令人大惑不解。在英國,下班時間過後每一間酒吧都擠滿人,男女都有,全都站立着,每人手上一杯,大部分喝的是啤酒,高談闊論,像是有說不完的話題。近年來香港也有這風氣,在尖沙咀、灣仔到處可見。我每天下班回家時,不時走進家附近巴士站旁的超市買點雜物。超市旁有一間露天餐室,吸引很多洋人來飲酒。他們大都已長出一個「啤酒肚」,卻樂此不疲。部分人甚至會手拿着一杯啤酒上巴士,好像很瀟灑,我卻感到他們頗為愚昧。
愛喝酒的人說酒能行血,對身體有益。早在1978年,一個法國的研究發現,每天飲一瓶餐酒,引發食道癌的機率可上升十八倍。如果每天飲一瓶半,食道癌的風險會升高一百倍(Int. J. Cancer, Vol.32, pp.443-444)。在1990年,美國癌症學會發表一個研究報告,其中測試的對象達七十五萬人,他們每天飲半瓶餐酒,之後患食道癌的風險比較一般不喝酒的人大六倍(Epidemiology, Vol.1, pp.342-348)。酒精也可以增加腸癌和乳癌的風險(Nutr. Cancer, Vol.18, pp.97-111;Breast Cancer Res. Treat., Vol.19, pp.221-231)。為什麼飲酒能引發細胞癌變?間接原因:酒精會提升口水腺內的脂肪,從而妨礙口水的分泌。若口腔沒有足夠的唾液進行沖洗工作,口腔的黏膜便會較易接觸到致癌物質,尤其是在兩者並施之時:一口酒之後一口煙。直接原因是酒精(又叫「乙醇」Ethanol)可以被體內一個叫ADH(Alcohol Dehydrogenase)的酵素,轉為「乙醛」(Acetaldehyde),後者是一個致癌物質。具體的操作機制是乙醛進入了細胞核之後,會令其中「成對」的遺傳物質互換。在遺傳物質中的DNA,有正負的一雙:「正DNA」包含遺傳的訊息,「負DNA」好比是「正DNA」的「底片」;憑後者可以複製前者。假如兩者成分對調,會引發出一個錯體的蛋白質。若這個現象發生在細胞複製「癌抑制蛋白」的過程中,細胞便會因缺乏這抗癌的成分而趨於癌變(Mutat. Res., Vol.264, pp.103-107)。口腔中的細菌Neisseria;和大腸的細菌Escherichia,亦可以將「乙醇」轉為「乙醛」。
教你賭馬
2012年2月13日
上一篇談賭馬,想要介紹我一位朋友的高明招數,篇幅不夠,今天繼續。此君告訴我,他經常赴馬場,但從來只曾贏得多,不會輸得多,正是贏多輸少,所以累積下來,頗有所得。我問他的竅門在哪裏?答曰:很簡單,兩個字,「不懂」。他除了知道馬有四隻腳之外,什麼都不識,亦不求甚解。人家對每一匹馬的身世都瞭如指掌,也能熟記其賽績狀態等,他卻完全置之不理,縱是聽過,也如水過鴨背,不要說記憶,連印象也沒有。他去跑馬很瀟灑,既不用「做功課」,也毋須「求貼士」。那麼,他是憑什麼下注的?全都靠猜,靠觸機。舉一些實例。去年是辛亥革命百周年紀念,元旦賽馬共十一場。跑了十場之後,他靈機一動,將十場中所有冠軍馬的號碼加起來,總數是九十七。他以一百為準(因為百周年,而且雙十乘起來也是百),減去九十七,得出的餘數是三;於是在第十一場他下注三號,果然勝出。另一個方法是「猜謎」。部分讀者可能知道,香港有一張馬經報紙,每期都刊有一些「乩文」。報中宣稱,乩文皆是在開壇後憑扶乩得來的。是耶非耶?正是信則有,不信則無。但無論怎麼樣視之,總可算是文字遊戲。報紙中,每一場賽事賦有一首詩。我這朋友就以詩作為謎語,試在各參賽馬匹中找謎底,若找得到便投注下去,找不到也就算了。
他告訴我兩個真實故事。有一次詩文中有「大禍臨頭」之語,他在該場馬匹中猜的馬叫「飛馬踏燕」,真的中了。我問他道理何在,他說,以那隻燕子來說,有飛馬的腳踏過來,還不是大禍臨頭?另有一次,刊出的「謎語」中有一句「女人心、海底針」,他立刻聯想到的,是一匹叫「橫掃地球」的馬,結果也勝出了。又問他究竟;原來他想到一支針在海底的狀況,那必然是平躺的,海水在其上流來流去,針也就會被沖得搖動,搖動中在海底滾,直接與水底的地面接觸,正是橫掃地球之象。他說,不是自己迷信,只是感到有趣;不知道為什麼,有時詩文與賽果,真的會是十分湊巧,像是冥冥中能提供答案。他經常在未開始比賽前把心得公開,聽到的人都當他在說笑,想不到竟然有時被他捉個正着。在賽事進行中,他又會把已勝出馬匹的號碼記下來研究,以推測其中的「路」,因為一些熱門號碼往往會重複出現。我問他,在第一場,尚未有賽果,該如何投注?他說,也是憑靈機,例如去年「辛卯」,相等天干地支之數為八與四,所以在農曆年終最後一次賽馬日那天,他在第一場投注四號八號,結果跑出來的頭三名分別是六四八;之後,在一月二十五日(壬辰年的年初三第一次賽馬日),第一場則選九(壬)與五(辰),正正猜中首二名。他說這種賭馬之道有兩個好處。第一是從來不會賭得大,因為自己知道是「一味靠估」,不可能下重注;第二是往往能買到冷門馬,一旦贏了,所得彩金「有排玩」。
由賽馬說起
2012年2月11日
有一位朋友喜歡去馬場。是不是他愛馬?絕對不是。他坦言是喜歡賭博。在這方面,他毫不忸怩作態;他說:賭乃是天性,除了例如何鴻燊,很少人不「或多或少」在某些範疇中會有「博一記」的意欲。為什麼說何鴻燊不賭?其實他也有賭,不過在一般所謂「賭博」的活動中,他進佔比「賭徒」更優勝的地位,也就不可能會捨卻這「高地」,紆尊降貴,與平常賭徒「一般見識」,走下來「同流合污」。何鴻燊佔的高地叫「開賭」;「賭」對他來說,並非「僥幸的遊戲」,而是「取利的工具」。所有在他賭場中下注的人,每一次下注都給他「抽水」,正是剃刀門楣,進也刮一刮,出也刮一刮。故此,他何須賭?安坐收錢可也。或者說,在賭場各式各樣的博彩遊戲中,很多類型的性質,都是賭客與賭場(莊家)對賭,賭客贏的錢,乃是由賭場賠出來,哪還不是何鴻燊在參與賭博?正正非也。你以為賭場有輸有贏,也就是「賭」了,其實不是,只是「貨如輪轉」而已:基於或然率,到頭來「轉入」(贏)的貨,不會比較「轉出」(輸)的貨少,何況它以逸待勞,佔的便宜總比賭客多:非「賭錢」也,是「收錢」也。所以你在馬會時,有漂亮小姐笑盈盈的對你說「贏多啲」,你千萬不要以為她受僱於馬會,專誠祝願你「財源滾滾來」。她言下之意,是希望馬會的「抽水份額」多一些,更甚於你老兄的「荷包」腫一些,何況若是你「贏多啲」,只不過是其他人「輸多啲」而已,賣口乖同時又利己,何樂不為?
回說我這位朋友,他雖然愛賭,但真的能做到「小賭可怡情」的境界。是他沒有錢嗎?不是,他隨時能拿出一百幾十萬現金,縱然全部投注也無傷大雅;是他有節制力嗎?不是,他有時頗任性。他能「小賭」的竅門,在於他「不懂」。以賽馬而言,香港有不少高手。有研究血統的、有注重賽績的、有懂得相馬的、有精通馬圈人脈關係的。有人對每一隻馬的歷史,如數家珍:什麼賽事中、負多少磅、由哪位騎師策騎、能以什麼速度、如何走位、最後以多少距離之差、贏了另一匹高牠多少級、屬於哪個馬廄、什麼顏色的馬;絲毫不會錯。也有人就一匹馬的狀態,能娓娓道來:數說牠的體重、毛色、身型、步伐、是不是急躁、有沒有神采、肚腩是否大了、皮膚是否過濕、比較從前,展望將來,煞有介事,完全有信心。這些專家之中,不少無名英雄,江湖高手;雖身經百戰,但傷痕纍纍;若問他們多年來戰績如何,大多數搖頭嘆息,欲語還休。我這朋友雖不懂賭馬,也不肯下大注;但若問他對賭馬觀感怎樣,答曰興趣盎然,又問他的贏輸紀錄如何,答曰頗有所得;哪可是怎麼樣一回事?今天且賣個關子,下一篇才詳細說明。或者有讀者會問,這與「康和健」有什麼關連?答案是如以往一般,先來一段楔子,之後引入正題,以免內容太枯燥。請各位拭目以待。
節奏
2011年7月29日
所謂「唐詩宋詞元曲」,指的是三種不同的文學作品「詩、詞、曲」,它們分別在唐、宋、元三個朝代中,各自獨領風騷,大放異釆。「詩」自是「作」出來的,但以「詞」而言,通常說的是「填詞」,也就是先有「詞牌」,像是「框框」,再在其中「填」上字,成為具意思有風格的一段文字。在一首詞的詞牌中,應有多少字,這些字又應分作怎麼樣的長短句等等,都有嚴格的規限。在創作一首詞之時,雖然基本上內容和用字可以是自由發揮,以表達作者想說的話,但卻不是天馬行空,毫無羈絆的,每一個用到的字,都必須依足規格「填」進去,例如應是放入一個「平聲」的字時,不可以採用「仄聲」。其實這種規限,在詩中也有,例如「七律」、「七絕」等,只是「詞牌」的種類更多,更千變萬化而已。
在各式各樣的詞牌中,有一個叫「聲聲慢」,其中最著名的例子,可能是李清照作的那闋,一開首是一連串疊字「尋尋覓覓、冷冷清清、淒淒慘慘戚戚……」。讀這首詞之時,因應這段文字的意思,不由得會有一種「愁」的味道,也不自覺地,每每將句子讀得慢了,於是竟真的有「聲聲慢」的感覺。我說的所謂「慢」,相對「快」,都屬「節奏」,在後來元朝盛行的「曲」中,節奏更為講究,因為顧名思義,曲是用來唱的,唱之時的快與慢,是另一層次的表達方式。一般來說,一首歌的節奏應該是一貫的,如果開首唱得慢,整首歌也如是;但在這方面,中文歌曲中有兩首卻是頗特別:一首是粵曲《禪院鐘聲》,另一首是國語歌《王昭君》。前者在結尾之處,有一段歌詞「為愛為情恨似病 對花對月懷前程……」唱完又唱,一共唱三次;唱的歌詞一模一樣,曲音也完全相同,但節奏卻一次比一次快。至於《王昭君》境界更高,也是唱三次,節奏分三級,由慢至快,但歌詞不一樣,表現的是「陽關三疊」,由「陽關初唱 往事難忘」,接下去「陽關再唱 觸景神傷」,結尾「陽關終唱 後事淒涼」,加上琵琶伴奏,帶來別具一格的蒼涼意境。
上文所說有關詩詞的話,在讀者眼中可能感到膚淺;我的用意只是想帶出「節奏」這理念,從而談及有關人體另一些較為沉悶的論題。人體也須有節奏,這不單指動作的速度,例如有很多人經常說的:「香港的節奏,比較很多其他地方都來得快」。誠然,在街道中已能看到,香港人的步伐急,不像外國很多地方的人悠閒自在;曾經居於外地者都知道,除了例如紐約等都市可能有部分工作人員能有香港人的「幹勁」外,很多都是好整以暇,慢條斯理。我想談的人體節奏,乃是其「新陳代謝」的功能;且待明天繼續。
有所為而為
2011年8月27日
有一位朋友告訴我,他年輕時頗為「爛賭」,現在則完全反過來,很「怕」賭博。他並不是對賭錢已經全無興趣,所怕者,乃是怕輸。他曾自我分析。年紀尚輕時,有一個好勝之心,面對的東西,都有「想克服」之意,躍躍欲試,不懂得先好好地作出衡量得失之算,更不知天高地厚;賭博之所以引人入勝,原因之一,正是在此。例如搓麻將、打天九,內中甚有學問;又如賭馬,往往須「做功課」。沉迷其中的人,以「必要勝出」為目標,每每認為自己能力比別人強,自忖有勝算的把握,贏錢時興奮莫名,視之為「成功」,從中取得樂趣,逐漸泥足深陷。但他一天天地長大,嘗試過挫折,慢慢的知道天外有天,也看清楚「僥倖之心」實不可取;接着的心態,是處事時先考慮「失」,更甚於「得」。年輕時只想到要贏、「不顧一切盲目向前闖」的衝勁,已轉變成為審慎、恐怕會「一子錯滿盤皆落索」的態度。選擇取捨的新準則,是「若輸了會很不開心」,代替了「若贏了會喜出望外」;他自問「我今天好好的,為什麼要去招惹一些掃興的事,將快樂的心情徹底破壞?」從前是「一心想要贏,所以賭」;今天是「一心怕會輸,所以不賭」。
梁啟超有一篇文章,談的是「趣味」。怎麼才算趣味?他說:一件事,若是「做下去」不會生出「和趣味相反」結果的,這件事便可以視之為趣味的主體。賭錢有趣味嗎?輸了,怎麼樣?吃酒有趣味嗎?病了,怎麼樣?做官有趣味嗎?沒有官做的時候,怎麼樣? 諸如此類,雖然在短時間內像有趣味,結果會鬧到「沒趣一齊來」。他的結論:「我們不能承認這些是趣味」。至於賭錢,他說:「我並不是因為賭錢不道德才排斥賭錢。我是因為賭錢的本質會鬧到沒趣;鬧到沒趣,破壞了我的趣味主義,所以要排斥賭錢。」那麼,梁啟超的「趣味主義」到底怎麼樣?他說:趣味主義最重要的條件,是「無所為而為」。凡有所為而為的事,都是以另一件事為目的,而以這一件事為手段。為達目的,勉強用手段;目的達到時,手段便拋卻。小孩子為什麼遊戲?為遊戲而遊戲。人為什麼生活?為生活而生活。為遊戲而遊戲,遊戲便有趣;為上「體操課」而遊戲,遊戲便無趣。
梁啟超說的是生活、是情趣;箇中道理自應是如此。但若是在「生意經」的層面,難免須「有所為而為」。藥廠在研發新藥時,會用「疾病模型」(在實驗動物身上以人工方法「製造」或「引發」一個類似人類身上的病),用以去篩選一個「尚在概念中」(擬研發)的藥。不過,即使某一概念藥的潛力看來能改善多種疾病,藥廠只會開發其中一種藥效,到有顯著成果時就以這一個藥效去申請FDA批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