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7月12日 星期二

藍奕邦 無非想快樂

藍奕邦曾有一隻《無非想快樂》的大碟,收錄的歌曲如〈憂鬱小生〉、Born Unhappy、〈快樂頌〉、〈我太難被感動〉,單看歌名,都是憂鬱的代名詞。

「我以前是有很多心事。」藍奕邦說。

大碟距今已有六年,藍奕邦轉歌路改形象,昔日〈40號〉描寫小巴眾生相看人間百態,今天〈晚晚禮拜六〉則是豁出去的夜店狂歡派對。

「現在也愈來愈沒有太多心事了。」他說。他將於8月初舉行的音樂會,名為「又燦爛又糜爛之夜」,藍奕邦一頭扎進狂放的夜生活裏,無非想快樂。

新碟將於8月推出,主打的派台歌〈晚晚禮拜六〉,描寫夜店的攘往熙來,嚴格來說,寫的也是眾生相。

「寫眾生相是我拿手的,以往的〈40號〉、〈三點冰室〉,或者〈奇珍異獸〉都是這類歌。這次寫夜店眾生相,文字上很不同,所描寫的不是很清晰,我想留一些空白讓大家自己去幻想。」藍奕邦說。

眾生相

〈40號〉、〈三點冰室〉或者〈奇珍異獸〉,藉眾生相看人間百態,歌詞描繪的是社會角落,字句背後是深沉的思考。〈晚晚禮拜六〉懶理什麼大道理,尋開心便足夠。

「這次的新碟,不是有很多訊息要去探討,純粹想做一張好玩、好有八十年代氣息的碟。其實在寫這首歌時,放了兩三個星期大假,有晚去Happy Hour聽到INXS的歌,便寫了這首歌——當時其實已飲到醉醉地。」

醉,可以說是藍奕邦錄製新大碟的狀態。「說醉……其實新碟幾首歌都是飲過酒後錄的。我發覺以往做碟,或者做人,有時真的想得太多太複雜,喝了酒,反而令你的腦袋沒有轉得那麼快,有時,個腦轉得太快,諗得太透徹,反而失去了讓自己有所領悟有所感受的空間。」

藍奕邦寫夜生活,「日間很多時我們都是非黑即白的,但到了夜晚,可以放下很多非黑即白的道理,反而可能領悟到某些東西。」

他的歌迷愛他作品裏的人文氣息,喜歡他對社會的描述透徹。但他的作品通常叫好不叫座。

他曾經嫌自己寫給其他歌手的作品太過商業化,「現在不會這樣看。以前給自己很多枷鎖,什麼是商業,什麼是另類,分得很清楚。以前商業的不做,但現在開始懂得欣賞……可以這樣說,當你對自己的實力、資歷及本質肯定的時候,你會很想其他人覺得你有性格;但到了這一刻,我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,不再刻意去界定。」

藍奕邦說,最緊要這一刻自己感覺舒服。

快樂

「今年是入行——不只是唱歌——剛好十年,是一個循環。」十年前他入行,作品如〈樓上來的聲音〉、〈身體健康〉等,都被歌手唱至街知巷聞,身為創作者,藍奕邦在大眾的腦海中留下記憶的,卻是之後的〈快樂王子〉。

「王子也很想快樂/靜待燕子結伴暢遊天國/若果人存在是為了互相傷害/我的愛不如丟進大海」〈快樂王子〉的歌詞這樣寫,想快樂的人,先預設了最不快樂的結局。

「家人以前很懷疑,到底我進娛樂圈是不是想要玩呢?還是認真去做音樂創一番事業?」以前的藍奕邦會十分想用成績去證明,「到了這個時候,我覺得自己已經可以交出一份幾理想的履歷,無須再執着地去證明自己的實力,或者證明自己的認真。」

無須證明,只要自己開心便足夠?

「初入娛樂圈時,身邊的人——甚至自己——都會對自己說,如果要成功,我須要變成另一個人。『藍奕邦』是我的特質,但是做『藍奕邦』,我不會成功不會快樂。」〈快樂王子〉這樣描述:「 如果我很想快樂/我也許找個人祈求被愛/或者我先要了解自己是誰/才知道我需要什麼」。

十年後,他才尋找到自己的答案。「這幾年學會了怎樣運用自己的特質,去幫助自己。」

「這個答案很清晰,就是我做回『藍奕邦』,也會成功與快樂。」

轉型

真正的藍奕邦,不拘於鋼琴王子的形象。新碟說的是夜生活,「講到的如糜爛,容易令人有錯誤——不好說錯誤,而是一些不良的解讀——拿捏的位置便很困難。加上我突然間有這麼大的轉變,如果掌握得不好,大家接受不了的話,一來會流失以前的歌迷,亦吸納不到新的歌迷。」

前作〈憂鬱王子〉有這樣幾句歌詞:「根本他好想不顧一切豁出去/偏偏卻怕不小心倒頭來受罪/所以他都識趣 低低頭垂 講少半句」。

〈晚晚禮拜六〉裏,他終於豁了出去。

Facebook上,藍奕邦為自己過去的成績作了個總結,亦梳理自己的路向。

「這次的轉變是個很大的衝擊,因此花了很多時間慢慢鋪排,亦給一個很清晰的訊息,我要變喇。」

「當然有些歌迷會不喜歡這個轉變,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,也知道這一刻所做的事情,是令自己開心的。」

以前他的歌詞會寫「若果人存在是為了互相傷害/我的愛不如丟進大海」,如今,則變成了「平日若活得未悠閒/晚黑買杯美酒消閒/明日如末日 要趁快去沉淪和糜爛」

「現在我的,沒有那麼多心事,我也想有一些,我似我這樣,沒太多心事的歌迷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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